剛開始念生科系的時候沒什麼想法,純粹是高中時考生物不必下功夫老能得高分,也許是上天給他的一種天賦,於是便胸無大志地混過了三年大學生涯。
燈是這麼想的,若不是事關畢業與否的專題製作來到,他原本就想毫無打算地就渡過大學文憑。
教室裡,擠滿了所有大三的學生,偶爾穿插幾個對自己生涯規劃算得上積極的學弟妹,距離下學期的期末考還有兩週。
「各位同學……」
自傲頭不禿的系主任連麥克風也不拿就瀟灑走上台,他洪亮的聲音開始宣布有關畢業專題的注意事項,大家接過系助與班導發下來的幾頁文件,一邊專注系主任說了什麼,一邊小聲討論對於專題有怎樣的打算。
「啪啪。」
右手邊的同學突然拍了燈一下,用手指挾著對折的紙條對向他。
「謝啦。」
燈隨口道謝,打開內容不明的訊息。
【燈寶貝 你我都是好兄弟 所以這次不會有人跟你一組啦 哈……】
他不想算留言者寫了幾個愚蠢的「哈」字,很快的用手把紙條揉成一團,眼睛一抬正好對上專題人數的限制。
人數:每組2~3人。
太邪惡了這。燈有點不爽地想著,環顧室內,大三學生人數共四十五名,扣除掉像留言者般的情侶黨,再扣掉豬朋狗友黨,看來這次沒辦法像平常那樣與比較熟的同學在一起了,難道他得跟班上邊緣的小咖們強迫一組嗎?
不,更邪惡的是他現在才發現要好的同學全部都是來組閃光黨的!我靠!這樣有天理嗎?他一瞬間就入了去死團。
系主任說完了換瘦得跟竹竿一樣的系助上台,她揮揮資料夾裡的登記表,示意現在即可登記分組。
燈眼看閃光黨們逐漸圍向系助開始填上名字,一邊用眼光打量跟那些同學比較不吃虧時,下一堂的上課鐘聲便響了。
※ ※ ※ ※
幹,下雨。
燈不悅的在實驗室門口抖抖雨傘,再隨手把雨傘丟到鞋櫃上,脫了鞋拍幾下門當作招呼就進門。
「咕嘟咕嘟」
他沒聽到有人應聲,倒是看到一個人用玻璃圓壺裝著熱水在沖茶,此時除了冷氣轟轟的運轉聲外,茶水的沖泡聲讓氣氛聽來十分恬靜舒適。
「咦?高中生?」
在荒涼的半山腰學校的荒涼實驗室裡面有高中生?
燈可不是照此人的面相而定,而是他真正看到他穿著繡學號的白襯衫、卡其褲,然後臉帶微笑的泡茶。
那是他對螺的第一印象。
燈很愚蠢的直接倒退步出室內,抬頭一看實驗室的門牌上的確寫明這間就是他要進來的沒錯,只好再硬著頭皮走進來。
「大哥哥,你有什麼事嗎?」
室內唯一會動的生物手拿馬克杯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微些歪斜的中性臉龐依舊帶著微笑,然後伸手給了他一杯茶。
……為什麼杯子上是哈姆老鼠圖案?
下意識接過茶也喝了一口,燈呆看著杯子,腦中浮出無關緊要的吐槽。
「不……不對,高中生?」
「大哥哥是進來要找教授的嗎?」
還沒有介紹自己名字的螺手托腮,用某種角度來說可以引人犯罪的眼神看著燈。
「是啊。教授呢?」
燈莫名的感覺自己是不是被眼前的人耍著玩?他換上正常一點的句子。
「大哥哥,茶很難喝嗎?你只有喝一口。」
「啊……並沒有,只是我想先找教授,竹竿系助明明說找到實驗室就好了……」
燈想放下哈姆老鼠的杯子,決定改天再來打擾,他沒辦法跟外星人高中生做簡單快速的溝通。
「那我先走了……唔!」
那個剛剛明明還坐在離他六七步椅子上的人突然奪過他還沒安置在桌上的茶杯,一口氣壓下高他半顆的頭就突然跟他接吻還傳送液體過來了!
等等他是誰誰是他我嘴巴裡面的液體有沒有下藥啊啊啊啊……
「歡迎你,學、弟~*」
高中生突然換了一副比剛才些許低沉的嗓音道,但作弄人的語氣又更高了。
※ ※ ※ ※
好不容易恢復鐵青的臉色,燈此時看著已介紹過名字的螺手拿玻璃壺往杯子再添滿茶水。
「學長,這一點都不好玩。」
螺,碩士班一年級,比燈矮半顆頭,像高中生般的娃娃臉,專長是臉帶微笑,論文題目大概是鈉在桑樹離體培養的效果與應用之類的。
「唉呀,沒想到生科系唯一一個分組沒人要只好迫於無奈進入我們這間邊緣實驗室的學弟竟然長得這麼可口,我就忍不住下手了。」
燈,生科系三年級,比螺高半顆頭,在系上算帥哥一枚,今後成為螺滿足某方面慾望的玩物機率破表。
「請你更正用詞,是聰明如我不想安插在不熟悉的組別裡,系助說除非我可以進這間實驗室,才能進行單人的專題研究。」
奇怪?眼花了嗎?為什麼他看著玻璃壺內的茶葉卻喝到熱騰騰的咖啡?
「還有,請不要隨便玩弄我。」
看著笑意不變的螺,燈覺得這學長很邪門。
「嗯,叫你做苦力就可以了,啊啦啦好高興,終於來了隻工蜂可以讓我當女王啦。」
「螺學長!」
「親愛的燈學弟,接下來教你的事做錯一件就要脫一件衣服喔!」
「咦?我才不要脫!啊不對,我才不會做錯!」
「沒辦法,為了維持實驗室的運作與安全,那就我脫吧*」
「你這變態學長!你想幹嘛?」
「沒啊,看著我裸露白皙的肌膚就會提醒你正確的方法,放心,有人看到的話我會說這是自願溜鳥,與你有絕對的關係。」
「學長……請你停止性騷擾我的動作。」
螺仍舊把燈的手按在自己解開制服襯衫的胸口不動,等著他自己抽回手。
喂,這煙味好濃啊……
燈碰到螺的身體才明白一般實驗室絕對不該有的濃郁煙味是打哪兒來的,這傢伙太囂張了吧?雖然這裡是學校幾乎忘記存在的實驗室,但身為研究生竟然大剌剌的違反常識,燈整個不可置信。
「啊哈*你發現啦?我煙抽得很兇喔,因為實驗常常卡住嘛,一不順我就抽煙,就整間都是煙味了。」
「教授沒講話嗎?」
他快無力了。
「兩個月能看到一次就要偷笑了,我跟他見面的次數加起來還不到五根手指頭。」
「什麼!那我的專題要怎麼辦?」
螺但笑不語,燈領悟到一件不妙的事。
真的很不妙。因為螺這次抓著燈的手去摸他褲檔間的神秘地帶。
※ ※ ※ ※
那個引人犯罪的娃娃臉學長僅在第一天見面時對他下毒手,燈有時候覺得螺搞不好不願意讓第二個人存在於實驗室才搞這種把戲,他被嚇了幾次之後,螺又微笑著講解完實驗室需知,並且馬上叫他做每日必行事項,很快的燈什麼雜七雜八的都上手了。
「酒精,燈。」
螺手裡搖著空蕩的酒精燈,講出一個冷笑話。
「學長,這不好笑。」
燈奪過酒精燈,從櫃子翻出褐色的玻璃瓶,打開兩邊的蓋子補充好後,把它放回操作台上。
「嗯,好學弟,打分數時我會加上幽默感不足這項。」
「仗勢欺人啊學長,你現在用的培養基是我調的,做完實驗的瓶子是我洗的,數據是我收的,還不滿意啊?」
「誰叫你第一天貢獻身體讓我娛樂一下就哇哇叫,我只好用別的方式發洩研究壓力。」
「騙肖,你不是用抽煙……咦?」
來了兩個星期,實驗室煙味依舊濃厚,但燈從未看過螺抽煙的樣子,連根煙也不見其影。
「其實我喜歡點香煙來殺菌,這樣培埴體的汙染率可以減低。」
螺輕巧轉了個方式。
「你毫洨我,煙味跟殺菌沒有關係好嗎?」
「聰明,賞你。」
螺又從裝茶葉的玻璃壺倒出咖啡,顏色與泡出來的人一樣,都是黑的。
「你這毫洨王。」
燈不懂為什麼他固定要用的杯子是哈姆老鼠,他下次想用燒杯喝。
※ ※ ※ ※
半年過去了,螺還是會在燈問他問題亂解釋一通,燈的專題竟然無比順利,別的組別老是被打槍打到像鬼打牆,他倒是輕鬆自如的應付,已經準備可以將數據及文獻整理好開始寫論文了。
「燈,我餓了。」
螺在燈的背後晃來晃去。
「別在這裡哭餓給我聽啦,你沒看到我在做實驗喔?你會把孢子吹進來啦。」
「你現在切的桑樹是我昨天才移進試管的。」
「少毫洨我,日期寫上個月。」
燈知道螺總是亂說話,但實驗總不馬虎,至少他的專題可以證明螺是真的很厲害。
其間他終於見到教授一次面,那個掛名的指導教授竟然花了三小時跟他炫耀螺是多麼優秀的學生,燈猜不透一年相處時間比不上他一星期的教授為何如此了解螺。
了解到他覺得很自以為是。
「我真的餓了。」
螺不顧雙手正在無菌操作的燈,手一探就往大腿深處去,不客氣的解開皮帶,拉下拉鍊,指間輕易地控制住燈由腦往下衝的血液。
「喂……你……啊啊……」
鑑於燈一個身強體壯的二十一歲正常男性,身處在學校角落邊緣一年到頭根本不會有人來的荒涼實驗室裡,被一個看起來小他四五歲實際上大他兩三歲的學長進行令他舒服到不行的性騷擾行為,燈完全沒辦法可恥的喊出救命啊之類的期待有人會衝進來撞見他露鳥的蠢樣。
第一次的騷擾行為成立是在哈姆老鼠杯子不見的時候。
「咕嘟咕嘟」
燈難得看到螺臭臉倒茶,他總是先把飲料注入在馬克杯後再幫燈倒茶,燈挑了一個他自己洗到發亮的250ml燒杯遞給螺,想看他又要玩什麼花樣。
螺看了燒杯一眼,很老實的從泡著綠茶的壺裡倒出綠茶,證明他真的有不爽,等到燈接回杯子時,才發現燒杯變成了海棉鮑伯圖案的茶杯。
燈端詳杯子一圈,他覺得螺不做實驗的時候應該是在街頭帶著騙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表演魔術的詐欺師,然後喝下沒加糖的綠茶。
一喝他就半昏沉了,他知道意識還在,卻飄飄然的拒絕不了螺在他下半身做燃燒慾火的動作。
「螺你這混蛋,竟然真的給我下藥……」
沒什麼好說不要的,一年沒有做愛對象的燈被同樣是男性的螺掌握住敏感的重點,那種感覺遠超過跟女人跟自己的舒服,口頭上的抗議是想知道螺又要怎麼毫洨他。
「討厭嗎?」
螺用好看的中性臉龐一點也不認真的問。
「嗯……哈啊……」
燈只顧著喘息了。
「我這裡也很寂寞的喔*因為只有你會來這裡嘛。」
也許早知道會有這天的,燈的手也伸向螺了。
「討厭嗎?」
故意用一樣的句子問道。
「很舒服喔……嗯嗯……」
看起來這畫面似乎是燈在對未成年少年下手,實際上卻相反,螺的呻吟非常的甘甜,讓燈更有快感。
不斷湧出來的蜜汁,不會有人闖入的實驗室,自在悠適的時光。想要什麼,直接用做的。
不管誰先下手,都非常安份的待在一星期一次的額度裡,僅止於互相撫摸的界限內,單純滿足了就好的飽足感。
總是用一句我餓了作為開頭,被攻擊的一方管他在做什麼事都要停下來,聽著彼此的喘息與呻吟當做催情劑,在噴灑出白色液體為止,然後再繼續激情前被打斷的事。
從此燈不敢越矩的安份用海棉鮑伯的杯子喝茶,那個光鑑可人的燒杯之後專門用來裝用過的tip,兩個人沒再換過專用杯,燈不是怕下次螺可能會換個無嘴凱蒂的杯子給他,而是螺那個比他矮又娃娃臉的傢伙力氣竟然是他的兩倍大,他要是膽敢再用燒杯挑戰一次,恐怕就要換成小菊花初體驗了。
燈在實驗室用慣黃澄澄的杯子,導致他自己在宿舍要用想買個新杯子時也不自覺的就挑了海棉鮑伯圖案,據說同行購物的同學全部用鄙視的眼神看他,隔天上課傳出其實燈是派大星控的流言,晚上不看海棉穿女僕裝的圖片打手槍就會睡不著。
※ ※ ※ ※
距離專題發表還有兩個月,燈已經寫好材料方法與結論,實驗部分全部結束,他進實驗室會先開始做每日必行事項,例如清掉發霉的培埴體,幫螺記好實驗數據,補充殺菌用的酒精,整理好後坐在唯一的一張大桌子旁閱讀文獻,一半是螺給他的,一半是他自己找的。
這空間煙味還是很濃,燈雖然不抽煙倒也習慣了,螺曾經又毫洨過他兩三次理由,但總是毫洨。
螺不在,有可能是去拍SEM照片或去別間實驗室借用電泳槽,燈剛坐下來想難得的自己泡茶來喝,找了幾次玻璃壺卻徒勞無功,他不死心退而求其次找海棉鮑伯杯也沒找著,口渴的他決定乾脆買杯飲料回宿舍看論文。
雨在機車熄火的那一秒開始下,燈轉頭看天空慶幸好在不用淋雨騎車,回到房間很迅速的換上家居服,打開電腦放音樂,坐在折疊桌旁跟英文打架。
螺的碩士論文應該也快結束了?他在實驗室只有在泡茶的時候非常悠哉,剩餘的時間沒閒過,三分之一用來指導燈,四分之一在做實驗,六分之一在別間實驗室借用器材,二十七分之十在上課,五十四分之十一用電腦整理數據或看文獻,不過螺忙歸忙,那個看起來像高中生的身影還是讓燈很狐疑。
「學長,你到底幾歲?」
只有二十七分之一做那檔事的時候燈才會叫螺不叫學長,顯示他公私分明。
「你念碩一時會是幾歲?」
燈旋開血清瓶瓶蓋,將剛調配好的生長調節劑從定量瓶倒進去,螺側對他使用筆電輸入拍好的SEM照片。
「你真的有成年嗎?」
螺一張張觀看被放大好幾倍的桑樹細胞,挑出可以放在論文裡的,故意用捏尖的高中生嗓音回答。
「一般人不重考不留級跳級跟你一樣在大三的時候都有投票權囉*」
「不要用一般人毫洨我。」
人是有學習能力的,尤其在壞的一面。
「別看我這樣,小孩都有兩個了。」
「你以為鬧出兩條人命我就會信嗎?」
「其實我不是人,我是實驗室之鬼,十年前死在這裡沒被人發現,終日在進行沒做完的研究。」
毫洨更大了。
「鬼不會射精在我手裡。」
螺終於把頭轉向他,燈在血清瓶上標明今天日期,打開冰箱把血清瓶放進去。
「說的也是,下次有空遇到教授記得問他。」
八百年後吧,兩人同時想。
傾盆大雨把房間內調節到跟吹冷氣沒兩樣,燈伸伸懶腰,將晚餐雞排的空袋連骨頭丟進垃圾筒,半夜兩點,突然有人敲他的門。
燈想起同學跟他說過學校山腳下的甘蔗田在下雨時甘蔗會跑到宿舍敲門的無聊鬼笑話,如果不給甘蔗開門躲雨的話甘蔗會自殺在棉被上,隔天洗床單時大家會一臉瞭然你昨天尿床。
至於為什麼門沒開甘蔗還是可以死在床上這點無人持疑,燈聽過另一個更沒營養的版本,暫且不提。
燈才往門口走了兩步門就自動打開了,全身濕透的螺站在外面,微笑的說門好難開喔*
喂!到底是誰給這傢伙這麼強大的金手指?他明明就有鎖門!
「你想幹嘛?」
「我只是一個人淋了整夜的雨。」
螺舉起手擰著頭髮上的水份,他背上的包包卻安然無恙。
「你搞什麼啊,快進來。」
螺並沒有租房子而是直接住在實驗室裡,教授不曉得怎麼慫恿學校的,實驗室有附設淋浴設備,他就直接帶睡袋打地鋪,餓了就用微波爐或加熱攪拌器煮東西吃。
燈看他身上只有裝筆電的包包,從櫃子裡抽出毛巾衣服遞給螺。
「我全身的皮膚跟我說口很渴不想喝自來水,所以就去淋雨了。」
「那你應該脫光在校園裡裸奔啊,穿什麼衣服。」
螺不在乎從他身上滴落的雨水造成地板一小片汪洋,把包包丟給燈後就開始脫打濕的衣服。
「我小時候得不到家人的溫暖,只有在淋雨的時候才能享受無條件的肌膚接觸感。」
燈認命的拿抹布擦乾地上的水漬,腦中考慮要怎麼吐槽他,脫到只剩條內褲的螺繼續講話。
「……我跟教授分手了。」
然後很快的閃進浴室。
咦?螺剛剛說什麼?燈呆呆地維持跪在地板上的動作,過一會兒聽到從裡面傳出的水聲才回神,他撿起掉在地上濕褡褡的衣服,拋入洗衣籃內,從紙箱內翻出份量最多的泡麵連同筷子擺在桌上,接著沖泡一杯熱咖啡幫自己提神。
……所以他是第三者情夫嗎?
教授長時間不在實驗室,燈看不出來他跟螺是一對啊!所以這樣才要分手嗎?失戀的螺才會在雨中跑來找他慰藉?
燈的腦袋現正在千迴百轉思考螺不明的舉動,此時浴室門打開一條縫,螺幼齒的臉探出來,一改平常臉紅似的要求,從那端傳來燈的洗髮精香味。
「你有內褲可以借我嗎?」
「沒、沒有。」
碰一聲門又關上,水聲繼續。
螺臉紅螺臉紅螺臉紅螺臉紅螺臉紅螺臉紅螺臉紅螺臉紅螺臉紅螺臉紅螺臉紅螺臉紅……犯規啊這!!
剛才想什麼都不重要,燈的腦中改成螺臉紅的表情在萬馬奔騰,他忍不住跟實驗室裡進行那檔事的表情比較,完全是不同的韻味,身體的血液倏然集中到下半身去。
糟糕,下面升旗了。燈羞愧到極點,平常看A片都沒那麼快就有感覺的,難道是2D與3D的不同?
螺再度打開浴室的門,換上燈家居服的他看起來極度可口,他微笑的扯扯下半身的褲子。
「沒穿內褲好涼喔*」
「你想幹嘛?」
燈又重覆他打開房門的問句,把泡麵推向螺。
「我想你剛剛一定一反常態的認為我在跟教授交往。」
螺撕開泡麵包裝,看著燈把熱水注入碗裡再用論文隨便的蓋住碗口。
「請告訴我你人生哪個時候不毫洨。」
我很想知道。燈的實驗室人生就是一直不停的被螺耍,連出了實驗室也不例外。
「嗯,摸你跟被你摸的時候吧。」
螺開始唏哩呼嚕的吃起泡麵。
「唔……」
也對啦,連這種時刻也要毫洨他的話未免太傷自尊了。
燈為了平復大腿中間的生理反應又拿起論文在看,不知不覺間翻頁與螺吃泡麵的聲音交錯成安詳的氣氛,他專心的看了三頁。
只維持三頁的平靜。
螺起身去洗喝完咖啡的杯子,坐回桌子旁泡了杯奶茶自己喝。
「別睡著喔燈*」
「你沒看到我正認真嗎?」
「我今天淋雨來是為了快遞要給你的期刊。」
螺比比裝筆電的包包,燈看他一眼,不可置信地真的從裡面找到適合放在文獻探討的期刊。
「本日最大毫洨點。」
燈朝他比了一個大姆指。
「你的杯子圖案好醜喔。」
螺嫌棄燈的宿舍專用杯中。
「聽說跟某學長在實驗室給我用的杯子圖案是同系列的。」
「嗯,我覺得換Hello kitty的好像不錯。粉紅色好適合你~*」
燈看到螺帶著不安的表情挪屁股換坐姿,很新鮮的表情,一瞬間回流腦袋的血液像趕公車的學生又衝回去下腹。
「怎麼了?嫌完杯子現在嫌我的坐墊不符合人體工學?」
「沒……第一次沒穿內褲就穿褲子,一直磨擦到敏、感、地、帶,嗯*」
警衛!警衛~~!!快來人把這娃娃臉妖精帶走!
「嘿、嘿嘿嘿,別以為我沒看過你單手抬起生長箱掃地喔。」
燈不是怕自己會推倒螺,他更怕螺會直接攻略他後面的貞操。
「怕什麼,呆瓜,從剛剛我就發現你在搭帳篷了。」
「哈哈哈哈哈。」
尷尬的單音連串笑聲,燈此時寧願是一根甘蔗來敲他的房門,至少甘蔗不會像螺一樣令人猜不透他接下來會幹出什麼事。
「沒關係啦反正我也起立了,想不想到未知的新世界?~*」
「請你用嬌羞的語氣說『可以做嗎?』好嗎?」
「我後面已經清乾淨了等你。」
「你為什麼講這種事的時候還是面帶微笑……」
既然有人開放後庭賞花,燈也不需要裝君子,在摸到螺的身體之前,他先吻了他。
「唔嗯……」
很火辣、很甜蜜,糾纏的舌尖跟螺發出來的聲音同樣地令燈燃燒,在他踏進實驗室的那一刻起,他們兩個已經離不開對方了。
「啊……那裡……嗯啊……」
燈剝下螺的褲子,伸手探進股間深處,磨擦著迷人的入口,螺散發著沐浴乳的餘香,他手肘碰到一個瓶子,分神一看還是他的沐浴乳。
「請……請用~*」
螺的手沒閒著,他暈紅著臉挑逗待會兒會進入他身體的部位,任沾上潤滑用的液體隨著手指做小幅度的抽插。
「你說這是不毫洨我的時候吧?」
燈很舒服,被螺摸很舒服,抱著螺很舒服,舒服到不想放開。
「我喜歡你……哈……哈啊……」
從沐浴乳到告白,螺的外掛太多了吧,有這麼神奇就知道他要什麼的嗎?
燈的手指變成兩根,螺半瞇著眼。
「是真的喔……喜歡你喜歡到心都痛了……」
「可是又覺得這麼地喜歡對吧?我也是……」
螺又笑了,他不用聽到那四個字,喜歡早就滲入在實驗室的生活之中,毫無障礙地無孔不入。
在結合的那一刻,燈又問了為什麼要淋雨,螺回答因為想見你想到忘了穿雨衣,燈講你明明說淋了整夜,螺說我想試看看講這句台詞的氣氛罷了,燈問那包包怎麼沒濕,螺說裡面都是研究心血怎麼能讓它濕。
至於毫洨的部份還是毫洨,在重要時刻能認真回答就好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 ※ ※ ※
關於一個人淋雨後去敲另一個人房門後就一定要製造限制級畫面告白可有可無的老梗就不計較了,可喜可賀燈從去死團叛團逃脫,只不過同學對他向未成年下手實在是恬不知恥,有人放話說能跟火星國中生相處才是強者,燈淡淡說了一句螺的妖怪程度有SS級加上專題全由他指導所有人嘴上拉鍊全部惦惦。
專題發表那天掛名的教授竟然出現在會場,燈憑穩紮穩打的實力奪得第一名,他很高興,不想打手機想直接衝到實驗室告訴螺,但是被教授攔下來。
「燈同學,歡迎你碩士研究繼續在我們實驗室深造。」
「你說什麼?我沒有參加考試啊。」
「這是你的入學通知書,記得要繳學費喔,ㄎㄎㄎㄎ。」
沒錯教授的笑聲不是哈哈哈是ㄎㄎㄎ這種詭異式發聲,燈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問他。
「請問螺學長幾歲?」
「聽他說不曉得哪一年慶生蛋糕上插十七歲後,外貌就一直停在十七歲了。」
燈有一種借教授口中再被螺毫洨一次的感覺,他又問了問題。
「那為什麼讓我升學?因為螺把我教得很好嗎?」
「ㄎㄎㄎ,怎麼可能啊笨蛋,當然是怕你畢業螺會跑掉啊,ㄎㄎㄎㄎ,螺這麼好的學生我當然要想辦法留下來呀。」
喂!教授也開了外掛嗎?為什麼他會知道他跟螺在一起!
「難不成你連碩士論文也要螺帶我,你這教授太輕鬆了吧。」
「你們小倆口甜蜜時光老人家不好打擾,要恩愛喔。」
教授拍拍他的肩,跟著系上大老去吃飯了。
燈看著像是打怪無意間掉落的稀有道具入學通知單,拒絕掉要慶功的同學們,一路緩慢的走到實驗室門口。
打開門,實驗室附屬味道的煙味通通不見了,燈懷疑自己走錯,抬頭一看門牌無誤後,眼前突然冒出穿裸體圍裙的螺!
「哇啊啊啊啊啊!」
人嚇人,嚇死人。螺事先準備塞好了耳朵,再從燈的手上奪過第一名獎狀與入學通知單。
「喔喲~*不愧是我的心血結晶,很厲害嘛!」
「你穿這樣是想用做愛來慶功嗎?」
「比較有人妻的味道,很適合吧。」
螺沖了一壺咖啡,他把自己平常用的馬克杯遞給燈。
「之前的杯子呢?」
他的專用杯不見了,就算圖案不討他喜歡還是有點難過。
「以後你跟我共用一個就可以了。」
螺理直氣壯的微笑,燈從馬克杯裡喝到冰涼的可樂。
「對了,我今後可沒打算升學喔。」
他的臉變了,不過不是心情不好那種,螺的表情變得非常非常媚惑,眼神似乎要蕩出水。
「雖然沒人問你的打算,那我只好做到你說要為止。」
偶爾毫洨螺一次不為過吧?
「嗯,其實我還蠻萌裸體圍裙的。」
有穿有加分,不管怎樣螺都是滿分哇哈哈哈哈。
夏天,外面蟬在叫,實驗室裡的生物也叫得很起勁。
※ ※ ※ ※
「實驗室的煙味怎麼都不見了?」
「你不知道二手煙對孕婦不好嗎?會影響胎兒的。」
「螺,這裡就兩個男人你是要誰懷孕?」
每日的毫洨也是生活中的樂趣吧。
--------
這篇我寫了三天!幹!竟然快九千字!
↑很沒營養的開頭。
感謝小景出借「我只是一個人淋雨淋了整夜」這句(全篇寫完才發現句子抄錯XDDDD),螺毫洨燈的部分大概是我能想到非得淋雨的理由,我原本想寫小夫妻的溫馨生活無奈不工口就很像對不起自己所以後面放放閃光補償一下哈哈哈。
很想寫一次實驗室戀情+從頭到尾一直毫洨別人的角色,愉快的S了一次燈,還蠻爽的,至於螺金手指越開越強大就請當這個人一切都是謎就好(姆指)
好笑的部分希望他有好笑到(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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